1949年,从年初到年底,对中国人民解放军来说是势如破竹的全面解放;对国民党军队来说,除了全方位崩溃之外,从年初的傅作义北平起义,到年底的卢汉云南起义,从陆军到空军、海军,从北到南,从东到西,大大小小的起义,也贯穿了这一年。
吴淞商船专科学校的师生校友在这历史关键时刻,他们是如何顺应历史大势,毅然做出了符合民族大义选择的?
一、伍分钱的红色记忆
图1 伍分钱
你见过1953年版的那张“伍分”人民币吗?
那绿色纸币上有一艘正在疾速行驶的海轮,它叫“海辽”号,说起它的故事,还得从解放前夕开始叙述......
方枕流:海辽轮船长,驾船起义领导人,1938年毕业于上海海关总署海事班,1950年并入上海航务学院。
图2 方枕流
“到解放区去,决不回头!” 33岁的吴淞商船学校校友、海辽号船长方枕流,当机立断决定起义,饱受国民党沉重压迫的船员纷纷拥护。他们向国民党船务总局发电报,谎称“海辽”号主轮机的汽缸“受损”,维修人员正在检修,争取拖延时间,尽量隐藏“海辽”号的踪迹。起义过程一波三折,在菲律宾北面的巴林塘海峡遭遇了“红胡子”海盗,又经伪装改造和涂漆,迷惑国民党飞机和兵舰的跟踪监视,最终驶入大连,完成起义。
图3 《人民日报》报道
毛主席亲自打电报给方枕流船长和全体船员, 表扬他们为着人民国家的利益,团结一致,战胜困难,脱离反动派而站在人民的一边。为纪念“海辽”号起义成功,央行将其船形图案放在了伍分纸币正面的右边,“海辽”号的光辉形象,永远地铭刻在中国人民的心目中。
图4 起义中的骨干成员
图5 马俊在海辽轮上给船员们做思想工作
起义动员背景
驾船起义与吴淞商船校友金月石推动收回引航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1949年5月27日金石月在新华广播电台向海外船员作了题为《彻底摧毁反动政权,中国航业才有出路》的讲话,呼吁在港、台和海外的海员和航运界人士认清形势,回归祖国。建国初期,金月石前往香港与方枕流、陈天骏等人密谈,促进了招商局十余艘海轮的起义。
图6 金月石
图7 1946年9月30号在《联合日报》晚刊上发表的“检讨中国航权得失”
图8 海辽轮行进路线
“海辽”轮从香港出发,行至横澜岛等他,转向113度,避开正常航线上由国民党控制的台湾海峡,经过巴林塘海峡进入太平洋,远离台湾岛东海岸绕道北上,穿过琉球群岛北端岛屿,取道济州岛,然后沿朝鲜半岛西海岸北上,最终冲过国民党海军在渤海湾入口一带设置的海上封锁线,到达大连港。这条航线全程2000多海里,需要连续航行8天9夜。
二、锦旗背后的故事
同学们见过校史馆内悬挂的那面锦旗吗?小小的一面旗承载的却是九龙关起义时的惊心动魄和吴淞商船校友何炳材同志义薄云天的品质。
图9 赠送锦旗
何炳材:九龙关起义船长,领导“九龙关护产起义”,上海税务专门学校海事班,1949年并入我校。
图10 何炳材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1946年,国民政府组织收复南沙,西沙两群岛。何炳才作为太平舰少校副舰长,凭借在海关舰船的工作经验,认真研究海况,克服恶劣的天气,最终于同年12月9日到达南沙太平岛,成功收复南沙。
图11 收复南沙后太平舰在广州白鹅潭
然而八年苦难抗战后仍是血雨腥风,生灵涂炭!国民党争权夺利,贪污无能,何炳材的一腔爱国血怎能为虎作伥?
1949年,全国解放前夕,活跃在九龙关的一批中共地下党员,为“保护关产,迎接解放”做准备。何炳材拒绝了国民党电令升调,1949年10月带“海康”缉私舰在香港完成了起义壮举。而他也是九龙海关参加起义舰艇中的唯一华人舰长。
当时香港环境复杂,特务猖狂,爱国人士被暗害或谋杀的事件,时有发生。国民党特务对这批起义舰艇,蓄意劫夺。九龙关在香港宣布起义至27艘起义舰艇驶回广州经过了八个月。这期间他不仅担负着艰巨的护关任务,而且经历了反复的激烈的对敌斗争。1950年6月16日,舰队冲出了国民党特务的监视,突破了敌海、空军的封锁,27艘起义舰艇安全回到祖国的怀抱。
图12 九龙关起义成员合影
接收回来的九龙关关产包括:九龙关及11个支关(包括在香港3个),结存公款港币420万元,职员、关警、船员1134人,舰艇等船只27艘,在港房屋5幢。武器有轻重机枪153挺,其他枪支1037支,子弹37万余发等。
图13 华南缉私舰队舰艇
新中国成立前夕,吴淞商船学校的师生校友秉承着爱国精神,为维护海权、发展航海事业做出了积极贡献。何炳材、方枕流们的赤诚爱国之心,也凝结于吴淞商船精神中永远流传在每一个海大学子心中!